上篇《莫蒂》里面咱们说到芬兰白军把苏联红军第44师搞成了“莫蒂”,就等着劈碎了,现在斧子来了。西拉斯沃上校命令5日发起对苏联红军第44师的攻击,担任主攻的是马基涅米(Makiniemi)特遣队,由马基涅米上校的第27步兵团三个营,加上哈基宁上尉的第1游击营组成,从南面发起进攻。
因为将要面对的是红军第44师的主力,因此西拉斯沃把8门野战炮中的6门,都配给了马基涅米(Makiniemi)特遣队。北面配合他们行动的是曼德林(Mandelin)上校率领的特遣队,由第65步兵团的两个营和三支小部队组成。
卡里特遣队在马基涅米特遣队的东面,任务是首先消灭科科耶尔维-泰内拉(Kokkojarvi-Tyynelä)地区的红军,然后向东攻击,与法格纳斯特遣队会合。卡里特遣队有3个营,第9师的其余两门野战炮归他们使用。
法格纳斯特遣队由第64步兵团的二营和三营两个营组成,负责阻击东边过来的红军解围部队。为了实现这一任务,法格纳斯特遣队首先要消灭普拉斯约基河(Purasjoki)附近的红军,切断拉特公路。
1月5日早上6点马基涅米特遣队发起进攻,苏联红军顽强抵抗,意识到危险的红军指战员,拼命向第一营设置的路障方向突围。那一天近千人的第一营伤亡近百,拉西拉感觉就要顶不住了,请求放弃路障撤回公路以南以减少伤亡,同时仍然用火力封锁道路。马基涅米上校下了死命令不准退,丢失阵地拿头来见。于是尽管损失惨重,第一营坚守阵地死战不退。
同一天,卡里命令曼科宁(Mankonen)上尉率领第一营进攻公路岔口上的科科耶尔维(Kokkojarvi),攻击也是早上6点开始,激战一整天一营也没能啃下这块硬骨头,而且自身伤亡还不轻,卡里派卡胡宁中尉的第四营把他们替换下来,曼科宁的手下回到树林里烤火休息。
卡里(Kari)的另一支攻击部队,哈罗拉(Harola)上尉的独立第15营滑雪穿过南部的原野,前去进攻泰内拉(Tyynelä)。接近目标时,哈罗拉发现这里的道路戒备森严,三辆坦克正在来回巡逻。由于运输困难反坦克炮没能及时跟上,他们没有办法在开阔的地形上对付坦克。经过两个小时徒劳的战斗,哈罗拉命令手下撤回树林等着炮上来。
下午,卡里少校命令哈罗拉没有炮也要占领公路,于是晚上哈罗拉重新开始投入进攻。虽然他的三个连都抵达了公路,但面对苏联坦克和步兵的火力,没有办法守得住。午夜时分,芬兰人又回到了森林里。
西拉斯沃上校命令卡里(Kari)少校,第二天必须确保拿下公路。
1月5日夜里,卡里特遣队的第四营在科科耶尔维(Kokkojärvi)岔路口附近恢复了进攻。由于对面有苏联炮兵阵地,从南面直接进攻困难,营长卡尔胡宁中尉决定,先把这股红军分割开来再说。于是派伊洛宁中尉带着三连,加强了一个重机枪排和一门反坦克炮,在科科耶尔维(Kokkojärvi)以东1公里多的公路上设置路障。凌晨3点芬兰人成功地在公路上设置了路障,苏联红军发现情况不妙,赶紧发动反击想打通道路,都被芬兰人一一击退。
法格纳斯(Fagernäs) 特遣队的拉维(Lavi)连前往距离边境1公里多的拉特(Raate),去挖断公路,阻挡可能从苏联过来的新的援军。同时特遣队主力从洪卡耶尔维(Honkajarvi)前往利科哈尔朱(Likoharju),分割截断红军。
特遣队一大早就在利科哈尔朱(Likoharju)东北与红军遭遇,芬兰工兵炸毁了东边公路上一座小溪上的桥梁,不过没能实现主要目标,占领并炸毁普拉斯约基河(Purasjoki)上的桥。
法格纳斯(Fagernäs)中校决定不等反坦克炮,立即开始进攻利科哈尔朱(Likoharju)。芬兰人进攻利科哈尔朱(Likoharju)的时候,西面有红军部队乘卡车前来支援,法格纳斯赶紧派一个排过去阻击西边过来的援军,这些援军属于内务人民委员会第三团,1月初这个团刚被派过来支援第44师。
夜里法格纳斯再次发动进攻,占领了利科哈尔朱(Likoharju)以北的一段路。红军在坦克和炮火支援下,立即从东面发起反击,把芬兰白军打了回去。法格纳斯随后把预备队也投入了战斗,双方展开了拉锯战。西拉斯沃上校从第9师预备队中,调了一个连给法格纳斯(Fagernäs)。
经过多次拉锯,法格纳斯特遣队终于在晚上10点左右,炸毁了普拉斯约基河(Purasjoki)上的桥,芬兰人不用再担心苏联用卡车运送部队,从东面过来支援了。
沿着拉特公路从南面进攻红军第44师的同时,芬兰曼德林特遣队负责从北面袭扰红军,同时派部队占领普拉斯(Puras),堵住红军向北逃跑的小路。南面进攻受阻的时候,西拉斯沃上校命令曼德林从北面也展开进攻牵制红军,结果北面的进攻同样受阻。
5日芬兰军队战斗了一整天,也没能达成预定的目标,但是显然苏联红军第44师这一堆劈柴,已经时日无多了。
1月6日清晨,马基涅米(Makiniemi)特遣队重新发起进攻,三营终于成功地在一营建立的路障以西,设置了一个新的路障,把苏联红军进行了进一步的分割。晚上,二营也在红军的防御阵地上撕开了一个缺口到达公路。 第1游击营夜幕降临时也杀到了公路上,红军只能退守到库马斯耶尔维湖(Koumasjarvi)岸边的几处阵地上。
其间一营多次遭到苏联坦克的反击,但坚守住了路障。绝望的红军把战马赶上道路,去踩爆芬兰人埋设的地雷,无辜的动物惨遭屠杀,却并不能动摇芬兰阵地。
东面卡里特遣队哈罗拉上尉的第15独立营,也在6日早上恢复了前进。上午11点经过三个小时的激战,芬兰人到达泰内拉(Tyynelä) 以东的道路,设置了路障,把红军第44师这堆劈柴劈得更碎。
下午芬兰人发现泰内拉(Tyynelä)的苏联红军放弃了他们在公路上的阵地,沿着通往普拉斯(Puras)的小路开始逃跑。担心守在普拉斯(Puras)的芬兰部队堵不住,西拉斯沃上校命令曼德林特遣队派帕沃拉(Paavola)上尉过去,帮着堵住红军这条逃生线路,帕沃拉率部在马特罗(Matero)封锁住了这条小路。
逃跑的苏联红军指战员越来越多,见道路都被芬兰军队封锁,红军的干部战士纷纷钻入森林,曼德林上校把预备队也投入到追击红军的战斗中。士气低落的红军指战员在雪地里徒步跋涉,不断地成为芬兰滑雪部队的猎物,成群结队地被消灭或者俘虏。
进攻利科哈尔朱(Likoharju)的法格纳斯(Fagernäs) 特遣队,遇到的是最新到达的红军部队,没有经过莫蒂的煎熬,战斗力颇强。红军在坦克和炮火掩护下,对法格纳斯(Fagernäs)特遣队发起了反击,芬兰的反坦克炮出了故障无法应对,顶不住的芬兰人只好丢掉反坦克炮逃回到树林里。
预备队九连到达后,芬兰人重新发起进攻,击退了红军并在河西建立起防御阵地。尽管如此,红军夜里仍然能够继续对利科哈尔朱(Likoharju)附近的芬兰阵地发起攻击。
鉴于法格纳斯特遣队承受的压力特别大,西拉斯沃上校命令卡里少校派64团一营消灭两个特遣队之间的苏联红军。一营营长曼科宁上尉中午率军,开始消灭沿途的红军,到了晚上前进到了曼蒂拉(Mäntylä)。随后被打散的红军散兵游勇,成为芬兰军队背后的威胁,曼科宁只好回头向西,先扫荡后方。
在拉特(Raate),拉维的连6日也受到红军的压力,但是不大。拉特(Raate)那里地势相对开阔,不方便设置路障。
晚上,红军第44师师长维诺格拉多夫同志下达了全线撤退的命令,能逃出去的同志们都逃出去吧。其实在接到撤退命令之前,很多同志已经开始逃跑了。
7日凌晨 2 点,马基涅米特遣队再次发起进攻,经过大约一个小时的战斗,红军放弃了公路上的重装备,向附近的小山上逃去。芬兰部队追了上去,黎明到来时,跟从北面过来的友军会师。
只剩下利科哈尔朱(Likoharju)附近的苏联红军,仍在继续抵抗,他们再次试图向东突围。凌晨 4 点在坦克的支援下,红军成功地把芬兰第64团九连从普拉斯约基河(Purasjoki)上击退,但是法格纳斯特遣队上午10点30分进行了反击,把红军打散。随后芬兰军队乘胜追击向西拿下了利科哈尔朱(Likoharju),抓了很多俘虏缴获五辆坦克。
苏联红军全线崩溃了,拉特公路上已经没有了有组织的抵抗,残余的红军干部战士纷纷向北钻入森林逃亡。
沿着拉特公路北部森林的扫荡行动持续了很多天,树林里到处是冻得全死半死的苏联散兵游勇。
芬兰缴获了43辆坦克、70门野战炮、278辆卡车、汽车和拖拉机、300挺机枪、6,000支步枪、32个野战厨房、1,170匹马和现代通信设备。
牺牲的苏联红军人数无法统计,因为不知道雪地里埋藏了多少冻饿而死的红军干部战士。
1,300红军干部战士被俘,俘虏中没有师长维诺格拉多夫同志,他乘坦克逃回了苏联,等待他的却是更糟糕的命运。
1940年1月11日,维诺格拉多夫同志和他的参谋长以及政治部主任,被当着幸存的第44师指战员的面处决。
1990年11月17日,列宁格勒军区决定给予维诺格拉多夫同志平反昭雪。
整个战役芬兰损失1,900人,其中阵亡大约600人,失踪133人,将近1,200人永久残疾,苏联红军的损失估计为22,500人。
这一地区的苏联红军被歼灭得如此彻底,1月18日,图姆波将军命令西拉斯沃率部前往库赫莫(Kuhmo)战线,只留下三个营和一个炮兵连驻守。
1月9日,《纽约时报》的头条是:“芬兰人又歼灭了一个师”——FINNS SMASH A NEW DIVISION.
新闻界的兴趣不仅限于简单的事实,读者希望了解更多的细节。以往外国记者不允许到战区采访,这次芬兰反动当局甚至还在扫荡行动没有结束之前,就准许外国记者前来采访。随后冰雪中冻死的红军干部战士和马匹的细节和照片,充斥了世界主要媒体,伟大的苏联红军军事声誉一落千丈。
最初,苏联采取新闻维稳的措施,不发表任何消息,列宁格勒军区的公报里根本不提这些地区的战事。1月10日的公报只是说:“在1月9日的战斗中……我们的部队撤退到了索穆萨尔米以东几公里处”。
对境外敌对势力的恶意报道,苏联方面予以严正驳斥,比如外媒报道说第44师损失了14,000人,苏联方面则辟谣说红军在前线的人数不超过10,000,其中只有900人损失,“更多是由于突然的严寒……而不是芬兰白军的行动。”
……
在此战斗民族奉劝你们一句,小小的芬兰不要太过得意,你把伟大的苏联红军打得如此入目不堪,伟大的红军焉能与你善罢甘休?伟大的苏联不会答应,伟大的苏联人民也不会答应。红军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,红军很生气,后果很严重!
勿谓言之不预也……
伟大的苏联红军将会采取何种措施,严厉地惩罚芬兰人呢?请看下篇《战线稳定下来》。
全部请见:
冬季战争 01 – 夹缝中的芬兰 冬季战争 02 – 苏联同志的具体问题
冬季战争 03 – 去莫斯科谈判 冬季战争 04 – 再去莫斯科谈判
冬季战争 05 – 红军发言了 冬季战争 06 – 弱小的芬兰
冬季战争 11 – 曼纳海姆防线 冬季战争 12 – 遥远的北方
冬季战争 15 – 战线稳定下来 冬季战争 16 – 大莫蒂
冬季战争 17 – 准备进攻 冬季战争 18 – 卡累利阿地峡